消费已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拉动力量。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有着5亿常住人口的农村市场潜力巨大,是未来扩内需、稳增长的重要抓手。找准农村消费的阶段性特点,抓住消费扩容升级的热点领域,突破扩大消费的瓶颈,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整个国内市场,对于改善民生、扩大内需、构建新发展格局也意义重大。
我国农村消费的主要特征
收入持续增长促进消费潜力释放。2011年至2020年,我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实际增速为7.8%,伴随中国经济逐渐恢复,农村居民收入稳步增长,将为农村消费扩容升级奠定坚实基础。收入的增长将推动消费规模扩张。农村居民尤其是中低收入群体收入继续增长,将推动农村消费规模实现新突破。“十四五”时期,在乡村振兴战略引领下,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增长,将为消费规模扩大做出更加实质性贡献。
消费结构转型升级加快。发展型、品质型服务消费需求显著增强,数字化消费高速增长且应用场景更加优化。一是实物消费转向服务消费是大势所趋。2011年以来,旅游、教育、文化、体育、娱乐、医疗、通信等服务消费占比逐年上升,预计2025年突破50%。二是数字化消费进入加速增长通道。在数字化消费基础设施完善、互联网技术和物流体系下沉发展、智能消费终端设备全面普及、农村电商模式创新等带动下,数字消费有望保持高速增长。三是社交电商将引领农村消费新业态。依托微信、社交网络、视频直播等农村居民深度使用的移动互联网平台,电商企业采取新模式打造农村消费新场景,将极大提升农村电商的时效性和可及性。
生活类项目有望成为消费热点。汽车、家电、家具、家装、托育、早教、养老、信息等有望成为农村消费热点。一是农村汽车市场提质扩容空间巨大。按照“十四五”末农村汽车保有量40辆/百户和城镇化率65%估算,农村汽车保有量将达5297万辆,产生超过2万亿元的汽车销售额。二是高品质生活推动家电更新升级消费增加。破壁机、扫地机器人、电动牙刷等智能小家电加快走进农村家庭。电视、洗衣机、电冰箱、空调四大传统家电更新换代加快。三是县域城镇化衍生生活类消费发展。“十四五”期间县域城镇化水平将提高2个百分点,除带动房地产下游行业的家具和装修消费快速增长外,也将促进相应的托育、早教、养老、信息等服务消费的进一步扩大。
扩大农村消费面临的形势
农村低收入群体增收压力较大。一是低技能农民工就业压力持续加大。数字化转型的就业红利面临衰减风险,服务类互联网平台竞争加剧,快递、外卖、网约车行业已出现岗位增长趋缓、用工要求趋严、工资收入趋降态势。一些简单重复性劳动岗位逐渐萎缩。二是农村脱贫人口增收的产业基础尚不坚实。三是中等偏下收入群体得到的政策关注度有待提高。中等偏下收入群体,缺乏系统界定、识别、跟踪、支持和帮扶,城市非正规部门就业的低收入农业转移人口,处于城市和乡村社会保障“夹心层”。
人口结构变迁大趋势下,农村主力消费群体规模进一步缩小。一是就业、就学带动农村青壮年人口持续流出。二是农村深度老龄化抑制消费。预计“十四五”末农村65岁以上人口新增3700万人,在农村养老保障水平难以大幅提高的情况下,老龄化将抑制消费增长。三是农村补充、更新人口的通道还不畅通。各地在引导人才入乡和资本下乡方面部署一系列改革举措,但现行法规制度依然对“市民下乡”和“资本下乡”有严格规定,农村面临消费人口“只出不进”的困局。
消费供给难以适应需求结构变化。农村商品供给品类不丰富,供给成本居高不下。一是商品供给结构难以适应需求结构变化。在快速城镇化及城镇居民收入率先增长背景下,工商企业开发产品、开拓市场的重点在城市,农村消费需求难以得到及时响应,农村居民可以买到便宜的产品但不易买到耐用、可靠、可信的优质产品,制约了农村消费扩张。二是农村物流效率低下,消费市场体系不健全,消费交易成本高。农村快递物流覆盖面小,及时性弱,快递止于乡镇、二次加价问题比较突出。
消费政策体系不健全。一是地方政府扩大消费的激励不足。尽管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逐渐减弱,但重投资、轻消费的发展思路根深蒂固,调整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消费领域没有像固定资产投资额那样的重量级考核指标,导致调控缺手段,考核难量化,扩大消费缺动力。二是农村消费信贷产品缺乏。农村居民收入偏低,缺少必要金融常识,金融机构发展农村消费信贷成本高、风险大、积极性不高。三是农村消费监管人员少、任务重。有限的消费市场分散在广阔的农村,基层市场监督部门人员少,假冒伪劣产品尤其是有毒有害产品在偏远农村存在监管空白,不利于农村消费市场健康发展。
多措并举扩大农村消费
首先,促进农村中等偏下收入群体增收,提高消费能力。将增收重点放在低技能农民工、已脱贫农户等群体上。一是促进低技能农民工就业增收。增强家政、养老、托育等服务业对低技能劳动者的吸纳能力。继续推进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向中西部转移,建立招商引资和就业联动的激励机制。加强数字机床、工业机器人、快递物流、直播销售等前沿应用行业的农民工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