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大韩民国缔结大使级外交关系三十周年纪念日。今年下半年以来,中韩两国各层级官方、智库、商会和民间机构进行了多轮纪念型研讨会,在积极展开互动的同时,不仅总结过去两国交往的经验和成就,更是对于面向未来的中韩关系发展进行了必要探讨。笔者也和多位智库要员、商会负责人、青年留学生进行互动,聚焦点为中韩经贸关系。从总体上看,互动者们对于中韩经贸关系的现状是满意的,对未来充满希冀。
经贸合作是金钥匙
早在1990年,笔者所在的上海社会科学院根据国家战略需求,成立了一家服务对外开放决策的新智库,并由汪道涵先生起名为亚洲太平洋研究所(现为国际问题研究所)。汪先生当时指点笔者等青年科研人员,着重研究亚洲四小龙的发展经验并撰写政策、企业等案例。当时,我国主流媒体和出版的国别地图、图书,对韩国的称呼都是“南朝鲜”。笔者当年的课题,就被确认为“中国和南朝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的可行性研究”。笔者接到研究任务时一开始还很高兴,接着马上发现对于“南朝鲜”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于是只能谋求第三方途径(如澳大利亚、日本)来了解研究对象,并根据国际社会书面文本称之为韩国。
澳大利亚和韩国的国情非常相似,都是外向型经济、都强调贸易立国、都主张贸易便利化(现在叫自由贸易协定),当时也都希望打开中国、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市场。同时,中韩两国的民间交流已经启动并有进一步加强贸易、官方交往的需求。
之前的1988年,韩国首都汉城(现名首尔)举办了第二十四届夏季奥运会。中国体育代表团参加了汉城奥运会,只是战绩不佳仅获五枚金牌,当年北京出版了报告文学《兵败汉城》。这部作品主观上是批评中国体育代表团备战不力,但客观上促进了中国公众对韩国发展状况的了解,甚至看到因举办奥运会而对首都基础设施建设的大手笔投入和经济影响力,中国社会也萌发了举办一届夏季奥运会的热烈期望。中韩建交后,中方还组织了多部委代表团赴汉城进行体育经济专题考察。
建交前的官方接触,是在当时很新鲜的国际机制——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框架下实施的。韩国官方比中方更加主动和积极,早在1988年初卢泰愚刚刚就任新一届韩国总统之际,韩国政府就在谋求实现对华关系正常化的战略性目标;1991年11月,时任中国外长钱其琛率团前往汉城参加亚太经济合作组织第三届部长级会议,与卢泰愚进行了深入沟通;第二年4月,时任韩国外长李相玉出席在北京举行的亚太经社理事会第四十八届年会,并在钓鱼台国宾馆和钱其琛进行了专题性会晤,共同决定两国举行建交谈判;同年5月,建交谈判正式开始;1992年8月24日,双方宣布中韩建立外交关系。
中韩正式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之后,经贸外来、人员互动和文化交流随即升温,中国地方政府尤其是东南沿海省份和东北三省对韩经贸合作热情高涨;而韩国经济界尤其是大型企业集团、金融财团,则纷纷看好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青岛等中国经济中心城市和新兴沿海城市。如今除了在北京设立大使馆,在香港特别行政区设立总领事馆,韩国政府还先后在上海、青岛、广州、沈阳、成都、西安、武汉设立七家总领事馆,涵盖了中国主要区域经济板块,极大地促进了企业和企业、机构对机构的实质性交往。中国政府除了在韩国首都设立了大使馆,还先后设立了驻釜山、光州和济州三家总领事馆,也涵盖了韩国经济活跃区域。
三十而立成金相邻
三十年前中韩最高领导层的破冰之举和三十年间的不懈努力,不仅铸就了世界外交舞台上睦邻友好关系的典范,还促进了经贸合作惠民惠企。同时,中韩经贸合作从便利化起步,从关税减让和市场准入着手,开始迈向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并产生了世界影响力。
在韩国,“金”是个大姓。受儒家文化影响,韩国智库人员经常运用中国成语来进行关系定位和人文交流。最近韩国主流媒体采访多位韩国智库负责人和涉华外交高官,他们就韩中关系现状的描述都强调了一个成语“三十而立”。不少智库人员要求笔者加一个后缀(类似英语中的状语从句),笔者定位为“三十而立金相邻”,对方认为非常合适和生动。除了成语、三国演义(韩国公众最熟悉的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孙子兵法(韩国企业家最喜欢品读的中国古籍)和农历农俗等文化习惯,韩国智库、韩国大型企业集团决策层和韩国主流媒体,还特别关注中国的“十四五”规划、中国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中长期规划、“一带一路”倡议、金砖组织共同宣言等中国政府最新主张。而对于每年的中国两会,韩国媒体报道也非常密集和客观,这有利于促进韩国社会、韩国中小企业和韩国青年一代,对中国经济蓝图、发展势头和市场需求有全方位了解。
金相邻的水平状态,给了两国民众、企业、机构交往极大的便利和能量。在疫情出现前的2019年,中韩间的人员往返、航班密度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新水平。如1992年,韩国来华游客为11万人次;2019年则超过了400万人次。2019年,中国赴韩国旅游人数达到602万多人次,占韩国入境游客总量的35%;而韩国另一客源国日本的入境旅游数占总量比为19%。
疫情对两国旅游业尤其是韩国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