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与欧俄战略关系的重构
时间:2021-12-27 00:00:00来自:中国经营报字号:T  T

俄乌边境的危机夹杂着多重博弈,如同俄罗斯套娃一样,如果稍不留心,冲突的引信就可能被点燃。

俄乌边境已然成为全球最炽烈的地区。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国防部讲话强调,如果西方维持明显具有挑衅意味的立场,俄罗斯将采取适当的报复性军事技术措施。而北约也进一步提高了军事动员和戒备的水平,临战气氛越来越浓。美俄、俄罗斯和北约两条“管道”的沟通将在近期举行,俄罗斯已经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利益和战略的诉求。可以看到,战场和谈判场的较量和博弈同时进行,俄乌边境战争危机背后是什么呢?欧亚大陆西端的地缘政治版图需要重新框定,尤其是在欧洲和俄罗斯之间要建立新的战略缓冲区。已经裂变的黑海沿岸的地缘政治板块朝着巴尔干化的方向滑落,美国、俄罗斯以及欧盟三方能否形成新的均衡格局,将是决定局势走向的关键。

普京近期表示,俄罗斯不希望发生武装冲突和流血事件,希望以政治和外交方式解决问题,但是美国对乌克兰提供大量军事援助,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俄罗斯家门口。俄罗斯十万大兵部署在俄乌边境,在战术上呈现进攻的态势,但在战略上,俄罗斯却处于防御状态。俄罗斯和西方互相指责对方的进攻行为,原因就在于此。从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之后,俄乌边境成为欧俄以及俄罗斯与西方世界之间的重要摩擦点,无论明斯克协定还是“诺曼底模式”的谈判越来越难以维持现状。乌克兰东部的顿巴斯地区正在成为欧亚大陆西端的“火药桶”。

从俄乌关系本身来看,双方难以在顿巴斯地区的问题上达成妥协。明斯克协定对于顿巴斯地区的未来秩序没有作出明确的规定,乌克兰要的是保持顿巴斯地区的主权,而俄罗斯强调这一地区应该享有自治权,双方在这一问题上难有妥协的空间。普京在今年曾经发表过关于俄乌关系的长篇文章,归结起来就是,俄乌关系很难用主权国家的方式来解决,因为双方关系涉及到历史、文化、心理、语言等多层面的问题。明斯克协定在过去几年中很难贯彻和落实,顿巴斯地区的冲突不断,就俄乌双边互动和博弈来看,这一地区将不可避免地变成一个缓冲区。当然,在美国和西方国家的支持之下,尤其是美国大规模的军事援助之下,乌克兰的军事能力有了比较大幅度的提升。此外,欧盟、北约、美国对乌克兰主权和领土的支持,也给了乌克兰非常大的信心。从俄罗斯的角度来说,乌克兰是斯拉夫文明的核心区,俄乌边境距离莫斯科也只有几百公里,如果乌克兰加入到北约,俄罗斯将退无可退。这是普京将美国、北约在乌克兰的举动视为“家门口”的挑衅的根本原因。

冷战结束之后的三十年来,北约和欧盟的双重东扩已经逼近俄罗斯的战略底线,同时,北约和欧盟的扩张也到了一个临界点。乌克兰已经成为俄罗斯与西方进行战略博弈的焦点。另外一方面,北约和欧盟已经影响到黑海、波罗的海东岸,这是数百年来,俄罗斯的地缘安全的圈层。英国脱欧以及中东欧国家越来越强的离心力,也昭示着欧盟到了一个扩张临界点。换句话说,欧美俄三方在欧亚大陆西端的势力范围需要重新划定了。事实上,从2008年俄格战争之后,高加索、黑海沿岸进入了战争和冲突的高发期,后冷战时代形成的秩序在断裂,原有的地缘政治逻辑在回归。

俄罗斯出动大军,是为了威慑还是开战?威慑的失败往往引发战争。就目前来看,俄罗斯十万大军逼着美国和北约走上谈判桌,俄罗斯已经将相关的诉求提交给了对方,俄罗斯要做的是阻止北约的渗透和扩张,重新确立俄罗斯与北约之间的缓冲区,比如说乌克兰以及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不能再加入北约;北约不能在前苏联空间部署军力;北约的驻军要退回到1997年的状态等。俄罗斯对美国和北约也算是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与俄罗斯进行谈判,那俄罗斯如何使用军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值得关注的是,俄罗斯跟美国和北约去谈俄乌边境的问题,从战略和理论的层面来说,这是传统地缘政治秩序的回归,甚至是帝国秩序的回归。无论顿巴斯地区还是乌克兰基辅政府都不足以上谈判桌谈这样的大问题。

在俄罗斯大军的逼迫之下,美国和北约需要去谈判,原因在于,如果出现俄乌之间的战争和冲突,美国和北约能为了乌克兰发动军队吗?拜登与普京视频会晤时提及,如果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美国将做2014年没有做的事情。外界认为,美国将把俄罗斯踢出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这一全球性的结算体系。美俄双方事实上在进行极限的威慑,都亮出了底线。如果双方都不愿意踏过这条底线,那只能在谈判桌上见了。至于如何进行讨价还价,还有相当的想象空间。对美国来说,乌克兰关系到自己的核心战略利益吗?未必如此。尤其是美国从欧亚大陆回撤到海洋,从中东、欧洲转向印太的大背景之下,美国必然会拉着欧盟一起与俄罗斯进行谈判。乌克兰问题终归还是欧俄之间的问题,美国没有必要冲在第一线,另外,欧盟的大国,比如说法国和德国愿意为乌克兰与俄罗斯发生冲突吗?未必如此。但是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甚至极限制裁是有可能的。

俄乌边境的危机夹杂着多重博弈,如同俄罗斯套娃一样,如果稍不留心,冲突的引信就可能被点燃。不能不说,美欧俄之间的三角关系主要是以地缘政治、战略安全为主导。“二战”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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