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周期调节是在逆周期的基础上,加入了对中长期经济发展的考量,兼顾经济短期的周期性波动与中长期的结构性问题:跨周期的宏观调控政策,不会仅考虑一个经济周期的问题,要统筹未来的两个乃至数个经济周期。跨周期设计意味着对于一些中长期结构性问题,要保持政策的长期稳定性。从生产要素的角度看,改革的方向或将聚焦于高质量发展、资本市场改革和释放劳动力要素潜力。在跨周期调节的思路下,未来3-5年中国经济增速较疫情前进一步放缓的可能性较大。
宏观调控政策统筹多个周期。
宏观调控的力度随着经济形势灵活调整,经济向好时宏观调控力度适当收缩为经济增速下行期储备弹药。在去年逆周期政策的大力刺激下,实际GDP增速在去年四季度达到6.5%。考虑到今年三季度以前GDP增长都存在低基数支撑,一季度实际GDP同比增长18.3%,二季度为7.9%,4月30日的政治局会议特别提到“要用好稳增长压力较小的窗口期”,为上半年的宏观调控力度定调。但是,预计从今年四季度开始,经济增长的低基数因素不复存在,结构性、周期性压力增大,上半年预留的政策空间或将在今年年底到明年得以施展。
保持中长期结构性政策的稳定。
跨周期设计意味着很多中长期的政策不会改变方向:①不断积累中长期债务风险的领域将面临中长期的监管约束。虽然监管政策会根据经济周期的变化走走停停,或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出现明显放松。②鼓励人口生育,缓解老龄化压力,与之相关联的是一系列破除生育障碍的政策,如教育、社保、住房等方面。
从生产要素的角度看,聚焦高质量发展、资本市场改革和释放劳动力要素潜力。
中长期改革的目的是为了打破中长期结构性问题对经济发展的制约。从生产要素的角度出发,对经济总产出最重要的三个要素是技术、资本和劳动力。近期的一系列经济领域改革和部署可以大致按照生产要素进行归类,聚焦高质量发展、资本市场改革和释放劳动力要素潜力。
在跨周期调节的思路下,经济转型的阵痛在所难免。
过去中国经济增长高度依赖地产和基建产业链的举债投资。虽然政策层对高技术制造业、服务业以及科技创新领域的重视程度日益增加,但难免会青黄不接。消费和经济(收入)增长互为因果,消费增速的改善难以一蹴而就。出口的中期前景也并不乐观,疫情后全球宏观政策揠苗助长,短期提振需求,但政策紧缩和需求下降注定会来到。在三驾马车都面临一定压力的背景下,未来3-5年中国经济增速较疫情前进一步放缓的可能性较大,或将运行在5%-6%之间。
结论:
宏观政策跨周期设计的核心:1)跨周期的财政、货币调控政策,要统筹未来的两个乃至数个经济周期。2)对于一些中长期经济问题,保持政策的长期稳定性,比如房地产和地方政府隐性债务的监管,人口政策等。3)从生产要素的角度看,聚焦于高质量发展、资本市场改革和释放劳动力要素潜力。在跨周期调节的思路下,经济转型的阵痛在所难免,未来3-5年中国经济增速较疫情前进一步放缓的可能性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