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上个月通胀数据公布后,美联储迅速改变态度,公布了点阵图,调高了两大利率,将超额准备金利率(IOER)从0.1%调整至0.15%,同时将隔夜逆回购利率由0%调整至0.05%。美联储逆回购操作成交量甚至达到创纪录的8135.73亿美元,因金融机构继续向隔夜工具注入现金(美国的逆回购是回笼资金)。市场一度传出:11月维持利率在0%—0.25%区间的概率为0%,加息100个—125个基点的概率为0.6%,加息125个—150个基点的概率为96.1%,加息150个—175个基点的概率为3.3%。难道11月就要大幅加息了?
不是的,当然不是。市场对于美国“二手车”价格的波动过于恐慌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一再安抚市场:就业还不好,减少购债规模都没有讨论,何来加息?的确,在劳动参与率较低的情形下,失业率高达5.9%,如何讨论紧缩呢。
我们认为,不管中短期未来疫情和经济如何发展演变,长期(10年以上)来看,利率大的趋势是向下的。为什么这样说?
首先,历史事实就是这样。看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走势图,你就会发现,其间虽然有反弹(有一段退出的动作),但是总体趋势一路朝下,最近在1.31%附近波动。从日本和欧洲的利率历史看,均早已走上零利率或负利率的道路,至今宽松政策都没有退出的意思。
其次,从动因上看,也是这样。大家都知道,2008年的金融危机,直接的动因就是美联储加息刺破了美国房地产泡沫,导致次贷危机并进一步演变为金融危机。这一次,股市和房产都积累了比上次更大的泡沫,美联储能不小心?
中国的利率大趋势也是趋降的。正当市场预期中国央行货币政策开始转弯时,国务院会议提出适时降准。市场当时解读为,只是说说,不一定降准。还有的解读为,即便降,也是不疼不痒的定向降准,而且时间会推后。谁知道,仅仅相隔两天,央行即大超预期宣布降息,而且是普降。对此,央行解释称:此次降准是货币政策回归常态后的常规操作,释放的一部分资金将被金融机构用于归还到期的中期借贷便利(MLF),还有一部分资金被金融机构用于弥补7月中下旬税期高峰带来的流动性缺口,增加金融机构的长期资金占比,银行体系流动性总量仍将保持基本稳定。看到没有?中国10年期国债利率在3%—3.2%之间,已经是回归常态了。看来,将来再怎么紧缩,想象空间不大了。
最后,从汇率和贸易角度看,中国利率也没有必要太高。虽然中美利差下半年将大概率继续收窄,但即使年底美债10年期利率升至2.0%,中国10年期国债利率降至3.0%,中美10年期利差仍有100个基点的安全边际,高于历史平均水平。另外,预计中美中短端利差下半年仍将稳定在150个—200个基点的区间内。利差足够宽阔,无须过度提高利率。从贸易角度看,由于制度和文化的差异,中国的抗疫优势将会继续保持,贸易顺差难以改变。人民币汇率稳定有保障,无须刻意加息。假如,将来美国经济完全恢复了,美联储开始有限的收缩,外资回流美国,中国还可以继续降准、降息以应对。
为什么利率越来越低?从根本上来说,是基数变大之后,大型经济体的潜在经济增速越来越低。如果将一个国家的所有企业看做一个大企业的话,一国经济的增速应该就是这个大企业的收入的增速。那么企业的利润增速或者说投资的平均预期收益率越来越低也就不难想象了。既然投资的平均预期收益率越来越低,利率越来越低也就合乎逻辑了。
对于中短期利率走势确实具有不确定性,国内10年期国债期货一年来在96—100点波动的走势说明了这一点。
风险提示:变异病毒传播加快,美欧等国疫情再度失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