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山东省滨州市的企业以前所未有的超大阵容,亮相“2021年跨国公司领导人青岛峰会暨新动能展洽会”,参展企业数量、参展面积均在全省首屈一指。
这是山东培育壮大高质量发展新动能的一次大检阅。代表滨州市赴展的61家企业,清一色的高新技术属性,家家创新成色十足,格外引人注目。
用于光刻工艺的核心材料超高精细光刻胶;采用轻量化全铝,整车重量比传统车身减轻40%的车身总成;能取代已损坏血管及血管瓣膜,具有仿生结构的高性能人造血管;不依赖环境光照,可实现超分辨率的激光选通成像……
两年多以前,产业结构偏重偏旧、能源结构偏煤偏电的滨州,粗放型增长模式走到动力不敷的阶段。从“滨州危机”到“滨州突围”,再到“滨州标杆”,这个经济发展曾长期处在山东“锅底”的城市,新旧动能转换在全省独树一帜,高质量发展格局初见端倪。
如今的滨州发展势头抢眼,大多数经济和民生指标增速开始跨入山东省前列。滨州不再只是积极的寻标、对标求学者,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内蒙古、黑龙江、辽宁、湖北、广西等省区的十多个城市,纷纷将滨州列为被对标者、被学习者;滨州正日益成为北方、西北和东北一些地方的热门对标学习城市。
对标滨州摆脱路径依赖
在北方经济第一大省山东,滨州长期以来几乎都是“落后”的代名词,既体现于经济总量,也见诸于产业层次。
改革开放后,滨州主要依赖低要素成本等传统动能步入工业化快车道。其特点是工业结构层次总体偏低,传统产业占比偏大,滨州曾经引以为豪的诸多产业和巨型企业,几乎都集中于电解铝、钢铁、化工、焦化、水泥等高耗能产业。
自然资源禀赋、技术、制度、环境等因素形成较强的“路径依赖”,滨州逐渐被锁定在粗放式发展的路径上。随着要素成本优势减弱、环境容量刚性约束强化,支撑滨州工业扩张的传统优势开始弱化甚至逆转,在山东最早进入转型升级的“阵痛期”。
2017年开始,滨州经济增速呈现下降态势,GDP增速6.2%,位居全省最后一位。2018年第一季度,滨州更是出现负增长,为负1.28%,是山东唯一一个出现负增长的城市,当年该市GDP增速1.51%,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下降2.3%,均列全省末位。曾经辉煌一时的几家滨州巨型企业,接连出现流动性危机。
危机面前,滨州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集体反思:同样的压力,同样的危机,为何对滨州的影响特别大、冲击特别严重?为什么会成为山东第一波受袭者,甚至成为危机中的一个“风暴眼”?
2019年2月开始,围绕新旧动能转换,一场自上而下发动的“六问八策”讨论活动在滨州大规模展开。决策层、企业、市民平等参与的这次思想涤荡,完成了对长久形成的“旧动能”的深刻反思。是选择传统产业的10%增长,还是选择新兴产业100%的速度?滨州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在两三年的时间内,滨州压减电解铝产能268万吨,退出焦化产能405万吨,退出地炼产能670万吨,钢铁整合转型1714万吨,压减煤炭消费1298万吨,关停淘汰煤电机组73.5万千瓦。很多人认为,滨州实现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将是一个痛苦而长期的过程。
而滨州通过“创造性破坏”,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仅两年时间,从“制造型”向“创造型”转变,从“创业型”向“创新型”提升的态势凸显,创出非同寻常的“滨州速度”。
2020年,滨州工业技改投资、高新技术产业产值等增速列全省第1位,固定资产投资、工业利润总额、地方级税收收入、“四新”投资等指标增速列全省第2位,GDP、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增速列全省第6位;居民社保、医保水平进入全省第一方阵。在全省经济社会发展综合考核中,滨州从2018年度的“不定等次”上升为2019年度的三等、第12位,2020年度跻身二等、第7位,是全省唯一实现连续两年位次前移的地市。
这一年,滨州在全省经济社会发展综合考核中,获得“新旧动能转换奖”。较之“济青烟潍淄”,滨州距离经济圈核心相对较远,政策资源和金融资本、产业资本、智力资本相对不足,在行政属性和腾挪空间等方面也处于劣势,却扬弃后发优势,打造先发优势,殊为不易。
几乎所有对标滨州的城市,都面临“做大总量、提升质量”的双重任务和“加快发展、加快转变”的双重压力。滨州在新旧动能转换中,不唯总量与速度论,但又不失总量与速度,恰好提供了一个范本和样板。
一些对标滨州的城市决策者感叹,如果论滨州路径锁定的程度、路径创造的难度,鲜有出其右者,“滨州标杆”的最大启示意义在于,没有摆脱不了的路径依赖。
对标学习滨州的湖北省荆门市,是全省磷化工产业主要聚集地之一,磷化工产业是该市传统支柱产业,也是税收的重要来源。2025年该市规模磷化企业要压减50%以上,市招商局局长姜云对本报记者说,从对标滨州中获得更大信心,招商正在向电子级、食品级、医用级等高端精细磷化品。
对标滨州寻找新动能培育密码
几乎每个对标滨州的城市都探究,滨州培育高质量发展新动能,如何能够在两年多的时间实现“蛙跳”?
滨州市委书记佘春明一语道破秘诀:跳出产业谋产业,以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