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外部环境:不确定的世界
不确定性1:全球新冠疫情的演变仍有较大不确定性。全球新增确诊人数仍在创新高,部分国家仍处于疫情暴发期。对疫情的未知仍远大于已知,未来几年会不会持续反复暴发都存不确定性。因疫情导致的全球供应链中断、国际贸易停滞等仍在发酵,全球经济陷入衰退已成定局。
不确定性2:中美关系的不确定性。中国和美国作为全球最大两个经济体,大国竞争将成为常态化。
不确定性3:欧洲债务危机及新兴市场风险再次抬头的不确定性。在负利率的基础上,欧元区不断持续加码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欧洲近些年以来持续低迷的经济增长无力支持日益高企的债务压力,债务风险迟早会再次出现。新兴市场国家应对冲击的政策空间有限,市场的脆弱性导致缺乏抗风险能力。一旦国际市场有所波动,首当其冲的就是本就脆弱的新兴市场国家的金融市场。
不确定性4: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新冠疫情导致全球性经济和金融危机,如果各国都想把危机转嫁出去,一定会纷纷推出贸易保护主义等以邻为壑的政策,导致地缘政治紧张。逻辑为:公共卫生危机--国内经济滑坡及社会问题--转移国内矛盾--地缘政治冲突。
全球经济可能创二战之后最低增速。受疫情冲击和主要国家政策空间较窄的影响,全球经济将显著放缓,可能出现二战以来首次负增长。预计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4.8%左右;欧美成为疫情的重灾区,预计发达国家经济增长-8%;发展中国家增长-2.9%。
二、国内经济:目光向内,寻求确定性
确定性1:全年新增就业900万的目标确定能完成。今年大学毕业生达到874万人,对于退役军人也要切实把安置政策落实好,这两块重点人群的就业得到保障,全年新增就业900万人就有了坚实基础。小微企业是就业的主力军,加快落实各项财政金融优惠帮扶政策,稳住现有的就业岗位,将在解决就业问题上发挥重要作用。不断涌现的新经济、新业态撬动“灵活就业”人员快速增长,无疑给稳就业拓展了无限空间与重要支撑。加大培训力度、扩大招聘人数,缓解就业压力同时提升劳动力质量。
确定性2:下半年内需回暖的方向确定。
消费:报复性消费不会有,消费仍是温和复苏。下半年报复性消费不会出现,一是疫情对户外消费带来严重冲击,二是疫情对就业带来冲击。随着疫情消退,生产生活回归正常之后,下半年消费的复苏可以期待,消费品种可能会有分化。
投资:重点关注“新基建”。财政和货币政策重在定向支持,基建投资中重点关注“新基建”。传统基建投资也将加快,但力度可能有限。市场利率下行、房企融资成本下降,或可支撑房地产开发投资逐渐加快。由于房住不炒的房地产调控政策不会松,将制约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回升幅度。高技术制造业和装备制造业投资增长势头较好,但外需减弱对出口型制造业带来较大影响,传统制造业投资前景不佳。
确定性3:全年中国经济能够实现正增长。应对疫情冲击新增财政规模为6.1万亿,结合今年计划新增城镇就业岗位900万人,初步估算全年隐含的名义经济增速在5.4%左右。随着需求逐渐改善,经济增长动能正在恢复,全年经济增长前低后高态势已经明确。下半年经济增速将显著快于上半年,全球疫情发展状况和外需恢复程度,将对我国经济运行带来影响。基准情景下,三季度经济增长恢复到6%左右,全年经济增速大概在2.5%左右;悲观情景下,疫情持续反复导致全球需求显著减弱,全年经济增长1%左右;乐观情景下,全球疫情很快消失,外需恢复叠加国内积极政策见效,全年经济增长3.5%左右。
确定性4:改革加速的方向较为明确。当前中国面临的内外部环境错综复杂,“何以解忧,唯有改革”。未来,包括土地、人口、资本、技术、数据要素等领域的改革都会加快推进。短期给市场提供信心,促进内需增长,有效应对疫情对需求的冲击。中长期可以释放全要素生产力,提升中国经济潜在增长率。
三、宏观政策:留得青山,赢得未来
财政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更加积极有为,把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预计三季度专项债将全部发行完毕,地方专项债也将全面发行到位,尽快发挥稳增长作用。建立特殊转移支付机制,资金直达市县基层、直接惠企利民。通过盘活存量财政资金和压缩不必要的财政支出,可以释放大量财政存量资源,考虑到政府性基金收支、国有资本经营收入等,我国财政收支压力并不大。
货币政策:创新直达实体经济的货币政策工具,流动性调控更加精准灵活。下半年,货币政策总量灵活适度的基调已定,货币政策将由“宽货币”向“宽信用”过渡。货币政策将通过信用扩张来稳定总需求,并通过定向和创新直达的调控手段实现精准、灵活来配合财政发力。存准率和利率均有下调空间,定向或部分降准预计将有1-2次,MLF操作利率可能继续下调20BPs以上。
企业信贷与居民中长期贷款推动信贷增速稳中有升。“企业信贷修复+居民中长期贷款增加”共同推动下半年信贷投放增速维持在13.5%甚至更高的水平,预计全年新增信贷投放将达到20.7万亿左右。
M2增速稳步回升且与M1增速剪刀差收窄,社融增速回升略高于广义货币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