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人权”这个概念,几乎人所众知,很少有人对此持有批判性立场。不过,问题没这么简单,在“天赋人权”的背后,还有着诸多的问题值得探讨和研究。最近,结合十九大报告,我分析了人权,包括生存权和发展权与生态权的关系。人权包括生存权和发展权被赋予了绝对化的意义,而生态权则被忽视,但是我认为,人权与生态权是平等的!
我有关生态权的主要观点建立在生态整体主义的基础之上但略有不同,生态整体主义的核心思想是:把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作为最高价值而不是把人类的利益作为最高价值,把是否有利于维持和保护生态系统的完整、和谐、稳定、平衡和持续存在作为衡量一切事物的根本尺度,作为评判人类生活方式、科技进步、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终极标准。
但我认为,人权包括生存权和发展权与生态权是一致的,完全平等的。生态权,并不否定人类的生存权和不逾越生态承受能力、不危及整个生态系统的发展权,甚至并不完全否定人类对自然的控制和改造。生态权强调的是把人类的物质欲望、经济的增长、对自然的改造和扰乱限制在能为生态系统所承受、吸收、降解和恢复的范围内,要发展的同时,要尊重生态权。因为以生态为代价,牺牲生态所获得的发展在事实上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人权包括生存权和发展权与生态权是一致的,平等的。
最近世界科学界已经向全人类发出了“第二封信”,在这封由世界15000名科学家联合发表的声明指出,人类并没有采取足够的行动来应对此前指出的危险,如果人类继续无动于衷,那么世界将面临毁灭。这已经是世界科学界的第二次警告,这是来自184个国家的15364名科学家的声音和意见。
有关报道称,自科学家们的第一份警告发出之后,只有全球臭氧层空洞问题有所改善,这次的第二封信希望人类能以臭氧层空洞为例,意识到全人类的果断行动可以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然而在另一方面,现在除了臭氧层空洞,其他所有先前指出的问题无一例外不在恶化当中,如果人类不立即采取行动,那么将有无数人遭受苦难。
这一联合声明的发起者,俄勒冈州立大学的威廉瑞波(WilliamRipple)认为,人类并没有试图去限制人口增长,也没有在温室气体减排、鼓励可再生能源、保护动物栖息地、恢复生态系统、遏制污染等方面作出足够多的努力,而这些恰恰是拯救地球的必须步骤,他警告,人类正走在一条不可持续的道路上,而且留给人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人类必须立即采取行动来拯救我们唯一的家园。
以往对人权包括生存权和发展权的强调,造成了一种片面而普遍的错误认识,出现了一种可怕的以人类利益为根本尺度的人类中心主义,以人类个体的尊严、权利、自由和发展为核心思想的人本主义和自由主义,过度泛滥,赋予了绝对化的意义。
这是人类几千年来所犯的最致命的错误,完全以自己为中心,完全以自己的利益为尺度,没有清醒地认识到生态环境与人类的长久存在,有着密切相关的整体利益和整体价值。事实上,这个错误已经导致了无数可怕的、难以挽救的灾难。今后,如果人类还要继续以自己的意愿为唯一判断标准,必将犯下更多、更可怕的错误,直至自己走向灭亡。
西方经济学的一些主流概念难以与生态环境融合发展,在思想框架体系上就存在着若干问题。比如,经济增长要仰赖于消费的支持,因此消费被无边界的激励,经济增长的重要性被无原则地放大。这一切都反映在资本市场的基本诉求,反映在产业领域的追求,反映在人们的财富观当中。只有当人权包括生存和发展权与生态权,得到同等的对待,形成理性的共识,人类才有望真正回归到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轨道。
现在,由于美国在世界气候谈判问题上的反复,实际现在的世界,只有中国和欧洲在积极谋求推动生态文明的远期规划,成为世界可持续发展的希望之光。这可以从中国的“十九大报告”中得到发现。
与以往相比,中国的十九大报告,在生态环节以前所未有的程度特别强调了如下几点,一、在国家战略目标的层次上,首次将生态文明建设明确定义为“千年大计”。二、在原来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基础上加了“美丽”二字,将“美丽”纳入国家现代化目标之中。三、明确提出,将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纳入民生范畴。四、提出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五、提出多领域多层次的系统工程目标,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建立多个方面的体系,对生态环境进行系统治理。六、提出制度建设的政策规划,明确“控制线”和制度规范,强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七、提出各种规划目标和行动定义,要采取各种“行动”,切实推进生态文明建设。
20世纪生态整体主义成形之际,生态整体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利奥波德曾经提出“和谐、稳定和美丽”三原则。我认为,从生态权的角度来看,十九大报告与“三原则”是高度契合的,与现在世界各国政府支离破碎的环境和气候行动计划相比,这是前所未有的系统性政策成就。
人类必须改变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长期以来已经造成了深刻的误解,形成了今日似是而非的生态困境,而人类中心主义的改变前提就是去中心化,将人权和生存权、发展权与生态权平等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