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日期型基金的创新在于引入了资产配置“下滑曲线”的概念,即基金随着预设目标日期的临近自动对组合配置进行调整。投资期限长、配置多元化、资产配置自动调整等特性在为养老投资提供一站式便利服务的同时,也给该类基金的评估增添了许多复杂性。笔者从投资者的角度对业绩表现和投资管理团队进行分析,进一步考察美国目标日期基金的长期收益和业绩稳定性。

少数目标日期系列业绩长期跑赢同类

从历史业绩来看,美国目标日期基金中的长跑健将凤毛麟角。截至2018年末,全市场仅有5只拥有10年以上业绩历史且在其下滑曲线的每一个区间内都跑赢同类平均的目标日期系列,分别为AmericanFundsTargetRetirement、BlackRockLifePathDynamic、MFSLifetime、T.RowePriceRetirement和VanguardTargetRetirement。从单年度表现来看,T.RowePriceRetirement是唯一一只在过去10年中每一年都跑赢同类平均的目标日期系列。此外,还有一些目标日期系列虽然在单年度业绩表现并不十分突出,但从长期来看为投资者创造了优异的收益。JPMorganSmartRetirement在过去的10年间虽有3年的业绩水平不敌同类平均,但是其10年年化收益战胜了90%的同类基金。从风险调整后收益的角度来看,AmericanFundsTargetDateRetirement、T.RowePriceRetirement和MFSLifetime这三个目标日期系列的长期业绩表现也比较稳健,过去10年的夏普比率都远超同类平均,且均获得晨星四星及以上的星级评级,仍为同类基金中的佼佼者。

2018年的市场波动对不少目标日期基金的长期业绩造成了一定影响。在2018年的熊市中,GoldmanSachsTargetDatePortfolio、Manning&NapierTarget以及WellsFargoTargetseries因获得超越80%同类基金的业绩表现,从而消除了前10年与同类之间的收益差距;而JohnHancockMultimanagerLifetime、JPMorganSmartRetirement、

PrincipalLifeTime和TIAA-CREFLifecycle在2018年的不佳表现使其一直稳健的长期业绩受挫。需要注意的是,突出的短期业绩表现并不代表该基金可以在长期为投资者带来利益:InvescoBalanced-RiskRetirement和PIMCORealPath的年度业绩都曾两度排在同类平均前10%,但是这两个系列的10年年化收益却落后于同类80%的基金。

低费率基金整体业绩表现突出

在大多数情况下,低费率目标日期基金的业绩表现好于费率较高的基金。具体来看,在过去的一年中,总费率低于0.2%的基金的业绩超越70%同类基金,排在首位;紧随其后的是总费率水平在0.21%-0.4%区间的基金;总费率在0.41%-0.6%区间的基金业绩略微落后于费率水平在0.61-0.8%区间的基金,总费率高于0.8%的基金的业绩表现则排在最末。将时间轴拉长至3年和5年,这一结果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所有费率区间段中表现最佳的仍为总费率水平在0.2%以下的基金,而费率水平高于0.8%的基金业绩表现相对滞后。

为迎合低费率投资的热潮,近年来许多基金公司都推出与传统主动目标日期系列采用同一下滑曲线的低费率被动系列。总体来看,被动系列平均较主动系列便宜0.32个百分点左右,为其业绩领先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是,在对同一公司旗下的传统系列和低费率系列进行对比后可以发现,并非所有被动系列都取得了超越主动系列的业绩回报:FidelityFreedom指数系列虽在费率上较主动系列FidelityFreedom有0.5个百分点的优势,但是在2009年至2018年这10年间,主动系列凭借底层主动管理型基金突出的业绩表现以及战术性资产配置增厚受益,在这10年间平均每一年的业绩表现都领先指数系列近0.32个百分点。

管理团队普遍稳定性高

截至2018年底,美国市场现有的63个目标日期系列基金全部采用多基金经理的管理模式。全盛资管(MFSInvestmentManagement)和嘉信基金(SchwabFunds)旗下的目标日期系列虽在2017年时还采用单一基金经理的管理模式,但均在2018年新增了一位基金经理。从行业平均水平来看,目前每个目标日期系列基金由三位基金经理进行管理。基金经理任期方面,每个目标日期系列的基金经理中管理时间较长的任期均值为6年半左右。全市场63个目标日期基金系列中,有19只的基金管理团队中有一名任期在10年以上的基金经理。其中任期最长的是普信退休系列(T.RowePriceRetirementSeries)的基金经理来杰罗姆·克拉克(JeromeClark),他自2002年9月以来开始担任该系列的基金经理,管理期迄今接近17年。

基金管理团队在投资理念和策略上的稳定性和一致性是促成基金在长期取得优秀稳健业绩的重要因素之一,人员的稳定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投资理念和策略的延续。在2018年,有30个目标日期基金系列出现了人员上的调整。其中,富达基金(Fidelity)和美国退休教师基金协会(TIAA)均对其目标日期基金系列管理团队进行了扩充,而2017年新发行的NatixisSustainableFutures系列在短短两年内已经经历多次基金经理变更,在管理团队的稳定性上略有欠缺。此外,高盛和富国银行都在近年对其旗下目标日期基金的管理团队作出较大的调整:高盛于2018年结束了其和外包投资团队部——麦迪逊投资管理(MadisonAssetManagement)的合约,富国银行在2017年将目标日期基金的管理权从此前外包的子顾问GlobalIndex转回内部团队。这两家公司在管理团队上的重大调整直接致使基金在投资策略和方法上和之前产生较大出入。

基金经理以持有主动目标日期基金为主

基金经理持基使得基金经理和投资者共负盈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增强基金经理管理基金的责任心。尤其对于目标日期基金这类投资期限较长的产品而言,基金经理持基情况是反映基金经理对长期业绩关注的重要指标,亦能体现其对自身投资能力的信心。截至2018年末,在全市场近140位管理目标日期基金的基金经理中,有16位基金经理对自己管理的目标日期系列投资超过100万美元。其中,有6位基金经理同时管理公司旗下多个目标日期系列。在他们之中,有4位主要投向了费率较高的主动管理型目标日期基金系列,仅有美国退休教师基金协会的2位基金经理HansErickson和JohnCunniff同时持有自己管理的主动和被动两个目标日期系列。基金经理对主动管理型目标日期基金的信心程度与投资者近年来大规模转向被动管理型目标日期基金的行为大相径庭,但这一结果从侧面印证了大多数基金经理对于其管理的主动系列在长期跑赢被动系列抱有相当的信心。

(作者单位:Morningstar晨星(中国)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