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突飞猛进、日新月异,工业化在其中作出了重大贡献。然而,从2008年起,由于受到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以及经济结构的调整,中国经济发展的步伐开始放缓,进入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常态。对此,对城市化问题颇有研究的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金融学教授徐远,在其所著《从工业化到城市化》一书中大声呼吁:要用城市化接力工业化,让城市化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
中国的现状:工业化超前,城市化滞后
在改革开放的40年里,中国通过大力推进工业化,解决了长期困扰人民的衣食住行问题,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世界最大贸易体和世界工厂。与此同时,中国的城市化推进却相对缓慢。
作者在书中通过大量的统计资料,揭示了中国目前的发展现状:工业化超前,城市化滞后。作者用2015年第二产业占GDP的比重来衡量工业化:中国是40.9%,世界平均是27.1%,代表发达国家的七国集团(美、英、德、法、日、意、加)是23.7%。这意味着,中国的工业化率比世界平均高,就是比发达国家也高了将近一倍。再看城市化率:2015年,中国是55.6%,和世界平均的53.8%差不多。如果和代表高收入国家的七国集团对比的话,中国与之还有20多个百分点的差距,所以中国的城市化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总的来说,中国的工业化比其他国家高,城市化比其他国家低。
对于“工业化超前,城市化滞后”这一发展现状,作者认为有其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中国通过发展民营企业、引进外资企业、加入WTO等一系列措施,进入世界市场,快速积累技术、资金,与中国的劳动力优势相结合,迅速实现了工业化。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工业的特点是可以快速复制,工业的发展进程可以非常快。相比之下,城市是复杂的有机体,城市化难以通过简单复制快速推行,因此城市化的滞后有一定的客观必然性。而且,中国“城乡二元”的经济制度,也减慢了人口从农村向城市迁移的速度,延缓了城市化的进程。
“工业化超前,城市化滞后”这一发展现状,使得中国的经济结构呈现投资占比大、消费占比低、出口占比大、服务占比低的特点。而这种经济结构使中国经济的增速在全球金融危机后持续存在下行压力。
中国的未来:城市化接力工业化
要使中国提高经济增长活力,就要改变过去的经济增长方式,寻找新的经济增长动能。作者认为如果中国城市化的进程能够进一步深化,就会促使中国经济转型,令上述经济的结构逐步得到修复,促进中国经济的发展。因此,作者将城市化视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
作者支持城市化但并不反对工业化。因为工业化取得长足发展后,会为城市化的进一步发展奠定经济基础、技术基础、人力资源基础。不过城市化接力工业化是经济发展客观规律的要求。因为城市化的滞后,导致中国的市场发育不完善,产生了经济结构失衡的问题,工业化也因此受到制约。对此,作者力主通过城市化来完善市场,进而解决经济结构问题。
作者在书中向读者提出了一个简单而尖锐的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口聚集在大城市?对此,作者自问自答道: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城市的人均产出高。而大城市人均产出高,是因为大城市效率高、技术高、成本低,有各种各样的便利。作者同时鲜明而动情地指出,城市是文明的坐标、现代经济的载体,是技术创新、产业升级、消费升级的容器。
在作者看来,现代人享受的富裕社会不过是因为城市吸纳了巨量的就业,创造了巨量的财富。比如,作者认为要解决中国的城乡差距,根本出路就是要农民进城发展。那么农民进城做些什么工作呢?主要是工业、服务业。
从2013年开始,中国经济增长发生了重要变化,由工业化主导转型为城市化主导,作者将此转型总结为“三个反超”、“一个分化”和“一个主导”。中国经济的这一系列变化,反映了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也代表了未来经济发展的方向:快速工业化的阶段已经过去,城市化接力工业化的时代已然到来。
虽然作者主张大力推动城市化,但对推动城市化的具体实践措施论述、涉及的并不多,所以作者也自认《从工业化到城市化》是一本远远没有写完的书。尽管如此,作者仍从宏观的角度对城市化的开展提出了一些纲领性的建议。比如,为了实施低成本、可持续的城市化战略,就需要发展大城市和城市群,以此提高城市整体效率和可持续性。不能片面强调小城市、小城镇初期建设的低成本,而忽视其后续发展中的持续成本投入。再如,要加大和优化大城市的基础设施投资,提高城市管理水平,提高城市承载力,不能因为城市建设和管理能力的不足而排斥外来人口,阻碍城市化进程。经验证据表明,没有外来人口的城市,是不会有活力的,更不会有创造性。此外,要推进人口城市化,除了个别特殊城市的特殊区域,应尽快放开落户限制,让农民工融入城市,转化为城市的市民,以便更好地推动城市发展和进步。对此,作者建议通过实施“有档次之差,无身份之别”的基本公共服务覆盖制度来缓解财政压力;利用新增人口产生的经济增量来动态化解决新增城市人口的基本公共服务问题。
“城市化”的理论阐释
作者不仅使用大量的数据、实例来解释推动城市化的必然性,也注重通过经济学理论来阐释开展城市化的道理。
作者认为经济增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