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结论

东方宏观战略小组现推出“宏观伴读”系列，话题聚焦宏观经济背景下的社会现象，内容上结合海内外文献的研究成果，旨在从细微处去理解经济社会的发展与改变。第二期聚焦“人工智能+”相关政策。

从2015年“互联网＋”写入当时的政府工作报告，到2024年“人工智能+”的概念进一步打开想象空间，助力实体经济的工具得到了长足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脉络也从中体现。最新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深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研发应用，开展‘人工智能+’行动，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之后，未来支持政策预计还会进一步加码。

AliAskerGuenduez&TobiasMettler（2023）发表了“StrategicallyConstructedNarrativesonArtificialIntelligence:WhatStoriesareToldinGovernmentalArtificialIntelligencePolicies?”一文，研究了33个国家和地区的人工智能政策内容，之后被徐丽梅（2023）翻译为中文，刊登于2023年第8期《国外社会科学前沿》。该文献偏重于政策叙事，是针对语料库本身的研究（而不是政策对产业的经济学影响），不过依然有利于我们了解海外针对人工智能的产业政策风格，归纳其共性与差异。这一研究发现：

政策中的叙事有六种，一是构建人工智能市场，强调其在全球人工智能竞赛中对国家和民族的重要性；二是抵制赢家通吃，试图反对大公司将收集的数据仅用于自我目的；三是开展人工智能战略合作，旨在将现有的合作扩展、完善和深化到人工智能领域；四是创造有伦理和可信赖的人工智能，注重现有的基本人权、适用的法规以及核心国家原则和价值观；五是培养人工智能专业人员，强调人才的稀缺性；六是在实践中推进人工智能部署，强调人工智能技术必须在各个领域进行对接和整合，以增强一个国家的工业竞争力。

作者认为，有些国家的六种叙事是均匀的，这些国家包括丹麦、印度、立陶宛、挪威和葡萄牙，而其他国家，特定的叙事非常明显，例如在中国和韩国，叙事6得到重点强调，而英国则侧重于叙事1，意大利侧重于叙事4，加拿大侧重于叙事3。此外，与其他叙事相比，叙事5从来都不是任何国家最关注的内容；

如果查看各国叙事的普遍性（即“是否提到”，区别于上述“最关注”），则叙事1在英国、澳大利亚、芬兰和新加坡非常明显，这一叙事侧重于国内市场和地理位置的吸引力，表明这些国家正在努力成为专门从事人工智能初创企业和公司的中心；叙事2在挪威、沙特阿拉伯、法国和塞尔维亚以及其他国家的人工智能政策中占有一定地位，且作者发现该叙事在开展大数据业务的大公司所在国家的人工智能政策中几乎没有提及，例如谷歌、Meta或字节跳动的所在地美国和中国；叙事3涉及参与人工智能战略研发与合作，一半以上国家都存在这一叙事；叙事4也有很高流行度，叙事5相对不常见。不过作者发现，叙事6的盛行呈“极端”状态，即它在各国人工智能政策中要么几乎没有，要么被广泛突出。

文献作者对中国人工智能政策的观察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当下对“人工智能+”、产业数字化的强调即为印证。2022年8月科技部、教育部、工业和信息化部、交通运输部、农业农村部、国家卫生健康委联合发布《关于加快场景创新以人工智能高水平应用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系统指导各地方和各主体加快人工智能场景应用，其中大量提到有望受益于人工智能的细分行业，如金融（大数据金融风控、企业智能征信、智能反欺诈）、家居（家庭智慧互联、建筑智能监测、产品在线设计）、消费（无人货柜零售、无人超市、智慧导购）等等，旨在以行业需求催生技术加速发展。

风险提示：海外文献的结论不契合国内实际情况的风险；引用的学术研究、计量模型所需假设与现实存在偏差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