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的借势造势蓄势
时间:2023-07-05 00:00:00来自:上海证券报字号:T  T

借势——利用美元霸凌和脱钩断链造成的“去美元化”趋势,在推进新型全球化中拓宽人民币在跨境贸易结算中的使用范围。人民币国际化首先要借助的最大的势,就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没有庞大的经济体量、没有高度开放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中国经济,人民币国际化就无从谈起。其次,借助“去美元化”的国际大势。最后,借助产业链、供应链重组的大势。

造势——推进制度性金融开放,拓展在岸人民币金融市场的广度和深度。首先,进一步提升CIPS的服务能力。其次,进一步推进金融对外开放。再其次,不断丰富人民币金融产品,拓展在岸人民币金融市场的广度和深度。最后,深化金融制度性开放的内容。

蓄势——放眼世界,提升货币管理、宏观调控和金融监管能力。关于人民币国际化,既要看到它有利于我国经济、金融发展的一面,也要看到它对我国经济、金融运行带来风险的一面。在人民币国际化的状态下,货币流通管理、宏观调控、金融监管等政策的制定,既要有利于中国经济的稳定发展,也要顾及这些政策对国际经济的影响。

人民币国际化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人民币由管制转向开放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相当多的制度建设、基础设施建设,以及管理方式和管理工具的创新等。人民币国际化是我国进一步对外开放的自然过程,并不是与其他货币进行竞争,更不是替代其他货币。

一个主权货币能成为国际货币,与该国经济总量、国际贸易占比有一定的关系,但并没有必然的关系。我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贸易国,这些并不足以使人民币成为第二大国际货币。二十世纪90年代末欧元推出前后,一些专家认为欧元将成为美元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主要是依据:欧元区土地面积与美国国土面积基本相当;欧元区人口与美国人口不相上下;欧元区经济总量与美国经济总量差不多;欧元区国际贸易量与美国国际贸易量相比不遑多让等。20多年过去了,欧元步履蹒跚,并未成为美元的竞争对手。欧元虽然在国际跨境支付中名列第二,但包括欧元区国家之间的相互结算。如果剔除同一货币区的跨境支付量,欧元在国际结算中的地位恐怕与英镑、日元、加元和人民币差不多。即,欧元在欧元区外的国际化程度并不比英镑、日元、加元和人民币高多少。

因此,人民币国际化是我国经济进一步开放发展的需要,不用与其他货币竞争,没必要设定一个数量目标。不过,人民币是由管制货币转向开放货币,国际化既有阻力、也有风险,必须稳步推进。

一、冷静看待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

美元能成为国际货币,有许多原因:美国的经济实力、贸易实力、科技实力等占据优势;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上一系列制度安排,如布雷顿森林会议、石油美元、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等。此外,二十世纪90年代以来,美元国际货币地位进一步提升,还是有不少客观因素的。

首先是新一波全球化。上一波全球化,是贸易的全球化,发达国家生产的商品销往全世界,并从其他地方进口原材料等基础商品。虽然国际货币前有英镑后有美元,但发达国家一般还是用自己的主权货币进行进出口贸易,即使到二十世纪80年代,英镑、德国马克、法国法郎、日元、意大利里拉等在国际结算中还是占有相当的比例。新一波全球化开始于二十世纪70年代末,很快从贸易的全球化演化为产业链全球化、科技全球化和金融全球化。贸易全球化中,商品的生产基本上在一国境内完成,结算货币用进出口双方其中一方的主权货币即可,一般情况下肯定是用经济强势一方的主权货币。新一波全球化中,一是最终产品的生产方往往是发展中国家,没有贸易货币的选择权;二是产业链跨越许多国家,各节点之间为了核算、结算方便,必须有统一的计价单位和结算货币,美元自然成了首选;三是技术创新的发端、金融创新的发端大多在美国,产业链的核心企业即跨国企业大多数是美国企业。

中国改革开放特别是加入世贸组织后,成为第一大贸易国,贸易结算绝大部分使用美元。原因是:第一,人民币还是管制货币,只能应用外币进行贸易结算;第二,中国进口的大宗商品都是制度性美元结算商品;第三,中国进出口商品大部分都是全球化产业链上的商品。2000年以来,中国贸易结算中其他币种的应用越来越少了。

其次是在金融全球化中美国金融市场快速创新发展。所谓国际货币,就是国际上的一般等价物。作为一般等价物,不仅要具备良好的信誉基础,还要能方便地交换或购买其他物品,包括商品、服务、其他货币、金融资产等。除产业链全球化下商品和服务贸易大量使用美元外,在金融领域,全球有最丰富的以美元计价的各类金融产品和多样的美元金融产品交易模式,最近40多年的重要金融创新几乎都发端于美国和美元领域。

二、客观看待“去美元化”诉求和趋势

今年以来,国际上关于“去美元化”的声音和举措此起彼伏,也引发关于人民币国际化机会的讨论。

“去美元化”不是从今年才开始的。美国将美元、SWIFT、反洗钱、长臂管辖等手段武器化,便引起各方强烈反感,纷纷寻找规避美元和美国制裁的渠道和方式。2019年1月31日,德国、法国、英国宣布建立欧盟对伊朗的替代性贸易结算支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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