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什么C919的商用或代表着高端制造产业的崛起?

航空制造业技术壁垒较高且省级层面缺乏调动投入动力,我国这一战略性产业发展不尽人意。我国航空制造业“短板”依然十分明显,通航产业亦是明显的“卡脖子”领域。究其原因:一方面,航空制造业被传统认知为军工产业,且无法通过规模效应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省级层面没有调动投入的动力;另一方面,当代航空工业是知识密集、技术密集的军民结合的高科技产业,航空制造业具有高技术附加值与低劳动密集的产业特征,产业链长且辐射领域广泛,其中很多细分领域的技术突破需要从0到1的创新力量积攒,这使得航空制造业的发展必须依靠中央政府下决心且高投入的统筹引领。

航空制造业具有产业链长、辐射面宽且附加值高的产业特征,其技术创新扩散发挥的带动效应将引领国产制造业向高端化奋进。民用大客机C919的成功研制代表我国在航空制造领域的技术突破,也意味着我国制造业具备了向高端化奋进的能力。基于产业集群创新的视角,正是由于航空制造业产业链条长、辐射面宽且附加值高的产业特征,我们更不能忽视技术创新扩散发挥的带动效应,这种带动效应会牵引航空制造全产业链各环节向着高端化趋势升级。一旦C919大飞机实现商用交付,其不断增加的订单带来的“量”和“质”的需求,有望延伸至相关产业链打开众多制造产业供给端的创新空间,从而引领着国产高端制造产业的崛起。

二、产业发展视角:自主研发的技术积累与融合创新驱动产业发展

以市场换技术,技术外溢从整体上提高我国制造业生产管理水平。在加入WTO后,我国鼓励丰富多样的中外合资手段,国内制造产业掀起一股合资浪潮,通过外资进入所带来的技术外溢效应从整体上提高我国制造业生产和生产管理水平。针对C919的研制,中国商飞公司采取“主制造商-供应商“的模式,成立16家中外合资公司协作提升系统及产品研制能力。研制过程中,我国已经积累了向众多合资供应商学习供应商管理的流程、体制及参数标准等重要研制研发经验,这是C919能够成功下线的重要基础;供应商管理能力对融入主制造商工程研发、质量管理及适航管理至关重要,为C919大飞机规模化商用及国际化奠定重要基础。

技术外溢效应只是产业发展起步的助力,本土产业自主研发推动的技术“吸收与融合”才是产业长远发展的根本。我国航空制造业经历了尝试、探索、曲折发展的50年,在此期间的自主研发也打下坚实技术积累。比如,飞机机翼被称为“飞机的灵魂”,其决定了飞机的起飞重量、运营效率,是支撑大飞机能够平稳飞行的重要部件,而C919大飞机上的机翼的升阻比(空气动力效率)、巡航特性、失速特性等重要指标均超越同类机型。我国在C919大飞机总体设计技术及新型复合材料应用技术上的创新值得被重视。这或也说明我国航空制造的本土相关产业自主研发已经富有基础,有望与外部供应商提供的相关内部系统技术实现融合、创新,从而共同助推我国民用飞机产业链实现整体发展。

三、国产替代视角:逆向、正向工程联合攻关,零部件国产化率或逐步提高

从推进国产替代路径的角度来看,我国航空工业的基础技术已具备一定自主研发的基础,其推进国产化的路径或更类似中国高铁模式。当前,我国C919大飞机国产化率达60%,其中机体结构的国产化率最高,机载设备(航电系统、机电系统)以合资为主,发动机仍然依赖进口。可以看出我国在航空工业方面已经有一定的技术积累,其国产化路径或可参考高铁的国产化路径,即:对原有国外成熟技术分解、仿制与吸收、改进及创新。

结合我国高铁国产化路径和航空制造业技术壁垒,以C919为代表的大飞机产业或呈现“机体及集成系统—机载设备—发动机”的国产化替代路径。首先,机体及集成系统是我国自主研发的,涉及相关零部件结构国产材料受益,自主研发的机体所需复合材料率先实现全面国产替代,如,碳纤维复合材料等新材料对金属材料的替代;其次,合资企业共同研发的如航电系统、机电系统中的相关结构零部件,在合资企业的联合研制中不断优化,相关细分领域出现国产替代;最后,经过长期大飞机实际运营的系统参数及故障修正的反馈,科研院所和商飞针对具体零部件的逆向、正向工程突破的联合攻关,如涡轮叶片等小型零件等航空发动机零部件的国产化率也或逐步提高。

四、主体投资视角:掘金大飞机产业链的万亿空间

C919预计未来20年年均拉动超600亿元市场。随着我国大飞机产业国产化替代的不断推进,其投资价值也逐步显现。在市场空间方面,到2040年我国预计平均每年将新增客机418架,其中单通道客机312架,假设未来C919国内市场占有率达1/3,则未来20年C919每年销量约104架,按照每架6.53亿人民币计算,C919平均年销售额约679.1亿元。随着国内航空产业技术水平不断提升,大飞机产业链带动制造业水平整体向高端化奋进,其高附加值的特性会慢慢展现,围绕C919的下线商用及量产,大飞机产业链整体孕育亿万空间。

大飞机产业链包括设计、制造、总装集成、销售服务等环节,其中制造环节价值量最大,是衡量一个国家国防实力和工业水平的重要标志。对飞机制造环节进行拆分,主要由机体、机载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