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对于所有行业来说都是极其不寻常的一年。于银行业而言,更是如此。展望2021年,银行经营将依然在“促让利”与“防风险”中取得平衡。
后疫情时代如何走出生存危机?是每一家银行都需要认真思考并回答的问题。
证券时报记者梳理出2020年银行业十条主线,为业界思考给出些许注脚。
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着整个银行业的经营环境——资产价格下行、资产质量恶化、资本内生能力减弱……商业银行需要在前所未有的复杂环境下跳出“舒适区”,寻找经济效益、风险暴露处置与服务实体之间的平衡。
与此同时,疫情也按下了数字化“加速键”,银行业把拥抱金融科技作为主要战略方向,不论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御,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赶上疾驰的“科技高铁”。
为应对疫情带来的不确定性影响,今年7月监管部门表态“督促银行保持利润合理增长,做实利润、用好利润”、“及时填补拨备缺口,全面覆盖风险损失”。
基于这一监管导向,银行业普遍加大拨备计提和不良资产核销力度,加之向实体经济让利等措施频频落地,银行业绩增长受限。
半年报数据显示,52家中国上市银行上半年实现净利润9010.5亿元,同比减少9%,为史上首次出现整体性负增长。
不过,随着国内经济加速复苏,银行业三季报出现回暖迹象,国有行、股份行归母净利润降幅较上半年全部收窄,上市银行板块也在10月出现回升拐点,市场表现超出大盘走势。
11月中旬,银行股再度开启一波上扬走势,巨量资金也借道ETF工具涌入银行板块。不少卖方机构更是频频对银行股走势表示积极看多,主要是基于估值修复和经济基本面改善两大核心逻辑。
一边是加大信贷投放、不良暴露、监管要求提高带来的资本消耗,一边是净利润负增长导致内源性资本补充受限。疫情之下,商业银行“补血”的迫切性凸显。
年初以来,国务院金融委等有关部门也多次就银行资本补充问题密集发声,为银行业(尤其是中小银行)拓宽资本补充渠道提供政策支持。
其中,永续债、二级资本债成为商业银行外源资本补充最重要、发展最快的渠道。截至目前,年内银行永续债、二级资本债发行规模已分别突破6300亿元、6100亿元。
此外,定增、优先股、可转债等常规资本补充工具轮番上阵,上市银行配股时隔7年也“重出江湖”。国常会则首次提出,允许地方政府专项债合理支持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
据了解,目前财政部已下达用于支持化解地方中小银行风险的新增专项债券额度2000亿元,分地区额度已全部下达,惠及18个省市、自治区,支持其化解地方中小银行风险。
进入12月份,专项债注资中小银行的方案已陆续在广东、浙江、山西、广西等地进入实操阶段。总体看,通过当地金控间接入股的方式来补充银行资本金成为常规选择,广西发行的中小银行专项债则由地方财政通过可转股协议存款的方式向用款银行补充资本金。
有业内人士表示,除了拓展新型资本补充工具之外,中小银行也应该加强自身资本规划和业务转型,提升自身资本实力。
2020年是中小银行深化改革的重要一年。这一年,银保监会正式宣布原则上同意包商银行进入破产程序,标志着包商银行的风险处置即将收官。
包商银行风险处置案例,对银行业的监管、金融体系的稳定和建立规范有效的中小银行公司治理机制都有重要启示意义。
另一边,11月四川银行正式挂牌营业后,由5家本地城商行合并筹建的山西银行也迎来实质性进展,体现出中小银行间合并重组之势将更加明显。
考虑到我国农村金融改革明显滞后于城市金融改革,意味着相较于城商行体系而言,农村金融机构问题更大。
据证券时报记者不完全统计,年初以来,银保监会批复筹建的中小银行超过50家,其中不少由多家农商行或农信社合并而来,发展较好的农商行获批入股“帮扶”落后农商行,或参与农信社改制的案例也不胜枚举。
面对经济下行的压力,中小银行发展面临重重挑战,“抱团取暖”不是唯一手段,但却是一个可选项。外界普遍预计,未来中小银行合并重组、投资入股的案例可能还会增多,但实际效果无疑还需要时间验证。
可以见到的是,中小银行的体制机制改革与资本补充已经得到政策层面上的高度支持。今年5月,国务院金融委办公室出台《中小银行深化改革和补充资本工作方案》,提出要进一步推动中小银行深化改革,加快中小银行补充资本,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原则,多渠道筹措资金,把补资本与优化公司治理有机结合起来。
疫情期间的社交隔离政策使得银行网点越发冷清,线上金融服务能力成为银行突围的关键。
上线客服经理云工作室、发力财富管理直播、“非接触服务”、加速迭代手机银行APP……银行业数字化转型在这一年被按下“快进键”。一位上市城商行董事长直言:“行动慢了就会落伍出局。”
与此同时,银行业也在重新思考技术部门在银行中的定位,希望推动技术部门从后台走向前、中台并赋能业务发展。
由此,从2018年底开始被广泛讨论的“中台”概念,也从互联网行业传导至金融行业,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