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中国的抗癌药和美国的抗癌药
2023年1月18日,2022年版国家医保药品目录发布,共有111个药品新增进入目录,而肿瘤药、罕见病药是此次国家医保谈判的焦点,纳入23种抗肿瘤药物,其中14款药物首次纳入医保,覆盖范围颇广,包括非小细胞肺癌、淋巴瘤、乳腺癌、胃肠间质瘤、前列腺癌、多发性骨髓瘤、白血病等多癌种。但129万一针的“天价”“活”细胞药物——CAR-T未纳入医保!
在扶持国内创新药的同时,中国也对国外的抗癌药打开了大门。截至2020年12月8日,经FDA获批上市的靶向药物共94种,在国内上市的有46种,其中纳入医保的有32种。
2022年最新的医保目录中,辉瑞的全球首个第三代ALK抑制剂“洛拉替尼”被成功纳入医保目录。此外,辉瑞的前列腺癌创新药物注射用醋酸地加瑞克也成功纳入医保。
该药物于2018年9月获国家药监局批准上市,是中国首个上市的GnRH拮抗剂创新疗法。而洛拉替尼于2022年4月在国内获批,就快速被纳入医保目录。另外,日本武田制药的靶向ALK阳性非小细胞肺癌的创新药物布格替尼片,在获批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也被纳入医保。
目前,抗肿瘤药已经是全球医药市场上规模巨大、增速最快的新药品种。数据显示,2021年全球抗肿瘤药市场销售额就已达到1870亿美元,增长率稳定在10%以上。业内预计,未来随着抗肿瘤药市场的不断扩大,国内外药企、研究机构等将继续加速布局该领域,而受此影响,合作也将在业内越来越常见。
受国内价格体系和市场空间的压缩,国内药企争先布局创新药出海。据莫尼塔投资统计,截至2022年1月9日,在国内42家有创新药临床II期以上管线的公司中,其中30家公司或有海外临床,或已向美国、欧洲、日本等国家递交上市申请。
作为全球最大医药市场的美国,更是国内药企出海的首选之地。在上述30家药企中,大多数都在美国市场有布局,包括传奇生物、信达生物、君实生物、和黄医药、百济神州、百奥泰、荣昌、恒瑞医药、复星医药等。
生物制药及生命科技领域公司(包括药品、器械、治疗方法等)的核心价值在于产品管线(Pipeline)。具备丰富的创新性产品管线,是全球这一领域公司面临的共同目标。
产品管线的来源只有两个方式,一个是自行研发;一个是业务拓展,寻求外部合作。自行研发已经成为“瓶颈”,于是产品引进就是一个选项。尤其在过去20年,生物制药及生命科技公司崛起并且蓬勃发展,致使传统的以化学药为主的制药公司(BigPharma)与创新型初创企业(Biotechstart-ups)之间的交易迅猛增长。鉴于此,大多数有实力的企业都会一定程度上既自行研发,又进行业务拓展。
目前,中国医药企业无论在创新技术、资本实力、全球化管理能力等方面,都无法与跨国公司比肩。回顾历史,全球大型医药跨国公司均有100年以上历史,美国默沙东和日本武田公司等都有超过200年的历史。
全球前30的制药及生命科技行业领导者都是跨国公司,这30家药企中只有两家源于亚洲——日本武田制药及安斯泰来,而它们都是通过不断兼并、收购美国及欧洲的公司才达到今日地位,并且都是雇佣非日本人作为集团CEO。
而新兴的生物制药企业也在领域发展初期就奠定领导者地位,它们在至少一个治疗领域有竞争性优势,几乎全部都源自于发达国家。
现在中国企业或者华人创办的企业还没有可以进入全球药企前30名的。中国生物制药及生命科技公司鲜有全新靶点或者全新技术;多数公司实行“快速跟进”策略,或者通过“产品引进”方式获取海外有创新性及较好临床预测的品种授权。这样的研发管线相对可控、可行性更大、投资风险较低。但是,这种发展模式,潜藏着巨大的隐忧!
02
千斤拨四两:美式抗癌药研发模式
现在已经不怎么出来的郎咸平,曾经讲过中美思维模式的巨大差异,他用了美军在阿富汗进行反恐战争做比喻:针对一个小小的塔利班,为什么美军要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进行如此昂贵的战争?按照郎咸平的解释,中国思维模式是推崇“四两拨千斤”;而美国思维模式是推崇“千斤拨四两”,惯用压倒性优势,保证战则必胜!
但美国在创新药的研究方面,这种“千斤拨四两”的惯性思维,得到的却是一群又一群的“跳蚤”!
根据塔夫特药物发展研究中心的数据,一款新药的面市从药物发现到获得FDA批准,平均大约需要10~15年的时间,开发一个新药的平均成本大约为25.6亿美元。一款新抗癌药,从研发到上市,中间会经历多个环节。
一个新药物从研发到上市包括三大阶段:第一阶段包括靶点发现、药物发现、先导化合物优化、临床前研究,需要6~8年的发展时间;第二阶段的临床三期研究需要3~6年;第三阶段药局审批到生产还需要2年。
一般药物研发过程中,每5000~10000个先导化合物进入临床前研究的有250个,而进入临床研究的不超过5个,最终能够获得新药批准的只有1个。
目前,全球的癌症研究正面临着一种窘境。美国推出“癌症登月计划”时间过去多年,但癌症研究却依然进展迟缓,这种发展迟缓是不可能靠金钱投入来解决的。
近些年来,全球许多基础研究学科都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