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hatGPT横空出世后,人工智能技术来到了下一个十年的拐点,最为兴奋的是创业者,生成式AI的巨大潜力,让他们获得了挑战中国互联网旧秩序的机会。
大语言模型创业潮之下,令人瞩目的是王小川、王慧文等资深互联网从业者先后高调入局,但投身到大模型创业当中更多的是开发者,并且已经落到了具体的应用场景上。
目前这些创业项目都在早期,还未有一个确定的商业模式,距离实现理想效果也仍有距离。小团队能否找到合适的大模型创业之路?
小团队试水数字人创业
在《钢铁侠》里,AI管家贾维斯(JARVIS)让人印象深刻,作为一个超智能软件,他能独立思考,可以帮助钢铁侠处理事务,计算各种信息,还能自主将自己转移到任意一个数码终端,全面管控钢铁侠的生活。
这是郭泽斌一开始就想对标的数字人助理,借助大模型语料生成,采集人类的情绪、肢体动作等数据,他希望模仿人类心理去做一个有情绪的数字人。
在这之前,郭泽斌创业已有十多年,一直带团队做开发,在2022年他开始对数字虚拟人感兴趣,逐步做了一些尝试。因为合伙人里有一位资深的心理咨询师,在做有情绪的数字人方面,团队有天然的优势。
"我们认为,所有人的表现,包括说的话、情绪、肢体动作,都是受到一定的刺激做出响应,我们就基于这个模型,去采集他人的一些数据进行训练,做出人类一样的响应。"郭泽斌介绍,这样的数据模型会涉及心理学范畴,做出的数字人也会更人性化。
但距离实现贾维斯这样的AI助理,技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郭泽斌的团队规划了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希望先做一个可以直播的数字人,能够先行变现,再一步一步往下做。但在2022年五月推出直播数字人后,郭泽斌发现试验的效果不及预期,在各大平台上线后都没有流量,他猜测平台或许对数字化的主播有所限制。
在没有实现理想的商业化场景后,团队索性将数字人项目开源,后续不断有人关注并加入项目。郭泽斌团队重振旗鼓,结合开源社区的力量,更专注地去做数字人助理的方向。
林奇的数字社工项目同样来源于一个契机。在上海疫情封控期间,他加入小区的志愿者团队,在当时特殊的情况下人手不够,他利用自身开发者的优势,为分发食物设计了一个程序,服务几个小区的志愿者队伍,提高效率。
疫情结束后,这个项目被上海静安区临汾路街道办的负责人发现,街道办找到林奇,希望可以合作推进一个数字社工的项目。
按现行法律,居委会并不属于政府组织,其工作人员并非公务员,而是"社工",但现实中,正是这些"社工"承担着每一名居民的基层治理事务,居委会长期以来的治理能力不足问题在疫情期间被充分暴露。
以上海为例,街道/镇下属的居委会由5-9人组成,但需要对接3500~5000名居民,平均每人对接400-500人,其日常工作多达119项。相对于上海,外地的基层政府(乡、镇)以及其所管辖的居委会(村委会)人少事多的情况更加严重。
"疫情这个场景不在了,但是基层效益的问题是一直都有的,2023年政府这边也在都在提倡减负增能,而今年人工智能技术又发展到了一个新范式,在这个阶段也创造了更多的机会。"对于林奇团队来说,这个数字社工的项目是天时地利人和。
林奇团队现阶段交付的产品主要包括两个功能模块,一个是业务知识"外脑",以及另一个业务知识培训,后者旨在提升社工工作能力,前者可以大大提高基层政府对居民的服务效率。目前这个数字社工的产品已在上海市静安区临汾路街道、嘉定区安亭镇落地。
林奇表示,目前项目仍是和临汾路街道、安亭镇一起试点探索的阶段,"他们出场景,我们从技术去打磨,基于国内开源的大模型,加上团队的一些技术去做架构改变、工程完善,面向政务领域打造一套完全合规的、甚至至少是在这个专有领域一定程度可以媲美OpenAI的智能系统。"他提到,现在开源的大模型很多属于学术性质,并不能直接用于生产,还需基于模型做很多完善和调教工作。
数字社工的模型参数量在百兆到百亿之间,和ChatGPT相比并不算很大规模,但也并不小。"短期内客观看,通用性上各方面我们不太可能超越OpenAI。但我们只是追求在特定场景下能够达到它一定的水平,我们的优势是满足数据安全的要求。"林奇认为。
作为一个小型创业团队,林奇认为现在还没有面临压力,"目前用大模型赋能基层政务是一个新开辟的赛道,大家都是从今年开始入场,盲人摸象,都在自己的一块小的领域去摸索,所以还没有打到一起。"
但在政务这个大场景,林奇认为未来肯定会有竞争的压力,没有大厂会放过,创业公司也有不少,但团队的压力不一定来自大厂,毕竟在这个方向和赛道上,大家都是同时起跑。
天使投资人、资深人工智能专家郭涛对第一财经表示,过去几年,引领虚拟数字人发展的多模态融合交互技术、AI深度的场景理解技术等关键核心技术不成熟,虚拟数字人落地应用和商业化变现的步伐都较慢。如今,借助AI大模型和AIGC等技术,将为数字人构建一个有"灵魂"的头脑,虚拟数字人发展有望全面提速。
人才、技术挑战不小
对于目前入场的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