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与教育之间往往互为增益,世界经济的发展史无数次印证了这一关系。未来东南亚与南亚大陆的新兴经济体国家将成为全球经济新的增长点和人口红利的聚集引擎,奥纬洞察的上篇将重点聚焦东南亚的教育行业潜力如何释放和展开,及对市场参与者的核心启示。
与多年前的中国相似,今天的东南亚发展中国家日益参与国际分工,外资在经济活动中的权重提升,国民收入水平看涨;国家领袖秉持开放心态,坚信教育改革将提振人力资本质量并赋能长远的经济增长潜力。
支撑该地区市场起飞的根本逻辑是:伴随经济活动的复杂性增加,所需要的岗位和技能种类随之增加;收入提升之后,为高教育回报的教育产品和服务买单的意愿和支付力显著提高。
此外,今日的东南亚诸国还具备其它更有利的基本面要件:对民办教育更开放和稳定的政策环境;有待提升的教育质量和基础设施;背靠蓬勃的科技创新周期;富有全球视野和企业家精神的本土及国际创业者。这一切都预示着过去二十年被验证的全球新兴教育范式,都可以在这里快速迭代,跨越发展。
这些积极的要素,叠加世界约9%的总人口,似乎预示着未来在2C和2B的各个板块,都有机会成长起来一批有相当体量的教育企业。然而不论是哪一条客观规律,都需要通过国家异质性的棱镜折射进来,发挥作用。因而在东南亚诸国,并非所有潜力板块都在同步崛起。国家的社会文化遗产、考试制度的差异,公共部门对不同教育阶段干预的不平衡,市场业已形成的产业结构、经济地理发展的不平衡性,共同构成了滋养教育需求和供给的土壤。
共振中的错落
今天我们观察到,人口基数仅次于印尼、但人均GDP居于末位的菲律宾,凭借美国殖民地的历史遗产,成为英语学习的供方市场;坐拥人口红利(2.7亿人口)绝对优势的印度尼西亚,线上课后辅导机构虽然快速成长并占据了本土市场统治地位,但在疫情冲击和经济疲软后陷入增长瓶颈;印尼市场虽然看似体量广阔(人口数量两倍于日本),但除了Ruangguru以外,并未看到百花齐放的局面。与中国、日本,甚至是邻近的越南相比,印尼重视教育应试的传统要薄弱得多。
越南,可能是东南亚发展中国家里最具潜力的市场,人口结构年轻、教育重视程度高,且出国留学意愿最强烈。即便并不拥有人口红利的绝对优势,也俨然成为东南亚最优越的英语和出国留学培训市场之一。然而,在这样一个高度重视升学和课业表现的国家,受制于学校任课教师提供校外有偿补习的传统,当下难以诞生成规模的课后辅导机构。
同样,异质性国家要素也催化了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市场的加速成熟。高准入门槛、重资产投入、长周期回报的特性决定了政府才是高等教育服务的主要提供者。但马来西亚特殊的社会文化构成和政府鼓励民营资本进入的决策促成了一个高度发达的私立高等教育市场。同样缺乏优质高等教育供给的越南市场,却由于种种原因,难以吸引私立高等教育举办者进入,成为持续增长的留学生输出国。
国家异质性的因素意味着东南亚并非诸多创业者想象中那个介质均一、可以快速试错并进行规模化扩张的市场。到目前为止,这个市场还没有出现真正的教育独角兽,正是对此观点事实上的印证。对有志于进入东南亚的教育行业从业者和投资人而言,如下的观察可供参考:
国家市场特质的殊异性意味着任何市场进入者都不能低估本地化需要付出的努力:在内容端,各国文化、语言和升学体系的差异意味着可以打通各国市场的内容相对稀缺。即便通过高适用性的内容进入市场,在运营端也难以轻松复制成功经验。所有深耕当地市场的玩家,都需要建立落地的销售和服务能力,同时确保团队当中有深谙当地市场知识的驻场专家。
此外,当地市场相对传统的教育理念和消费习惯,使得当地用户更青睐有“人情味”的运营体验,纯线上产品的价值主张难以站稳脚跟。这些因素使得短期内,教育科技产品的利润率难以令人满意。
城乡差距和区域不平衡性值得关注:巨大的人口红利并不直接代表等量的市场机遇。
所有东南亚国家市场都更接近城市和城市群市场。竞争和布局策略围绕经济和人口集聚的区域开展,这对领地争夺竞争提出了更高层面的需求。但同时,在国土面积相对有限的东南亚,贸易和海外资本的影响将更快到达“内陆”和乡村地区,城乡二元结构瓦解的速度可能快于国土广袤的地区。因而,市场规模的边界可能随时发生拓展,即便发迹于传统赛道的领先玩家也要时时关注可能到来的变革和新机遇。
即便前景光明,市场的快速放量还有待时日:阻碍市场机会成熟的障碍来自多方面,最根本性的要素是收入水平。
虽然历经了快速成长期,东南亚诸国仍处于中等收入国家的中下段,收入的绝对水平偏低,制约了当前所有C端产品的变现。此外,相对薄弱的通信、互联网和电子支付基础设施也阻碍了线上科技玩家的进入和规模化。我们观察到,在各个市场,从C端切入的玩家都开始陷入不同程度的增长瓶颈,需要寻求新的增长引擎。C端和B端共同发力已经成为不少玩家的选择,但B端市场价值链的复杂性又进一步增加了区域间规模化的难度。总而言之,要释放更大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