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农机跨区域收割作业呈现出一些不同特征,如农机手加强与各地农机部门联系,部分农机手担心疫情形势变化提前出发跨区作业或减少跨区地点,本地农机与外地农机格局发生变化等。
6月20日,河北深州农民徐东考家的17亩小麦已收割完成,并全部种上了玉米。夏收夏种告一段落,徐东考给新种上的玉米浇了水,20日上午就返回衡水市区继续打工。
据央视新闻6月19日消息,我国夏粮主产区已收获小麦2.89亿亩,收获已过九成。夏种也在有序推进,农业农村部农情调度显示,除双季晚稻外,全国夏播粮食作物已播77%。
机收是小麦收获的主要方式,我国小麦97%以上靠机收。徐东考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其所在村庄有十几台联合收割机,除了满足本村小麦收割需求外,往年村里的收割机还会跨区作业,今年出于对疫情的担忧,购置有收割机的村民很少外出收割,村里对外地农机手的作业需求也显著降低。
我国不同纬度和气候的地区小麦成熟时间不同,各地区农机保有量也存在差异,农机跨区作业由此而生。受农机保有量增加等因素影响,农机跨区作业占比减少,但仍是小麦机收的重要组成部分。
受疫情影响,今年农机跨区域收割作业呈现出一些不同特征,如农机手加强与各地农机部门联系,部分农机手担心疫情形势变化提前出发跨区作业或减少跨区地点,本地农机与外地农机格局发生变化等。但从采访情况来看,受益于各地对小麦机收、农机跨区作业等的政策支持,小麦跨区机收整体顺畅进行。
增加农机跨区作业确定性
“农机跨区作业是指根据不同地域农作物成熟期差异及农机保有量的不平衡,跨越县级以上行政区域开展耕地、收获、植保等机械化作业的一种农业社会化服务模式。”去年在一篇研究全国小麦联合收割机跨区作业空间流动规律的论文中,江苏大学中国农业装备产业发展研究院教授张宗毅如是界定农机跨区作业。
张宗毅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我国农民户均粮食经营规模不到10亩,租赁农机收割作业比购买农机作业更经济、更有效率,由于农机价格高昂,地区农机保有量少,跨区作业需求大,因而1991年左右农机跨区作业快速兴起。
甘肃农机手程朱清从2009年购置收割机开始,一直参与农机跨区作业,并以农机手为主业,现在是一个农机手车队的领队。程朱清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一般5月从甘肃出发向南收割冬小麦,辗转多省多城市,再回甘肃继续收割其他作物,最晚10月中旬休车,“忙半年闲半年。”
作为领队,程朱清要提前与作业地的合作社、经纪人、农机部门等联系,了解各地小麦收割需求,为车队跨区作业提供更多确定性。
受疫情影响,程朱清表示,这两年和各地农机部门对接更多。抵达下一个城市作业前,程朱清会提前联系当地农机部门,介绍车队农机情况并备案,咨询当地疫情形势、防疫政策和作业需求等。
除此之外,在程朱清看来,疫情防控对跨区作业的影响主要是各地都增加了查验健康码、行程码和核酸记录等环节,并对核酸检测提出要求,但整体而言对跨区作业进度影响不大。
“我一般离开一个地方前做一次核酸,到下一个地方立马再做一次。每到一个地方手机都会接收到当地防疫政策的短信提醒,不做核酸如果被弹窗或出现黄码,那就麻烦了。”程朱清说。
今年在程朱清的车队里有一个机手到南阳忘了做核酸,健康码变成黄码,“三天两检”后提出申请才转回绿码。虽然他们的车队提前抵达南阳,但该机手仍耽误了一天的收割时间。
与程朱清的车队相比,四川乐山夹江乐天农机服务合作社受当地疫情反复影响,从乐山前往成都后闭环管理了一周。该合作社总经理王涛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5月合作社成员从乐山出发时都是绿码,到成都后需要隔离,与当地有关部门沟通后,最终以住在租赁的房车上闭环管理一周代替隔离。
其后,该合作社前往安徽、江苏作业,由于当地疫情未出现反复情况,跨区作业正常进行。
相对来说,疫情对刘志刚的跨区秸秆处理业务影响更明显。刘志刚是黑龙江一家秸秆处理合作社的负责人,合作社主要从事小麦收割完成后的田间秸秆处理工作。
刘志刚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与往年不同,受疫情影响今年合作社并未前往湖北、河南和江苏作业,而是提前出发,5月10日从吉林直接抵达安徽,作业完成后再到山东。
受安徽疫情反复影响,5月12日合作社成员抵达安徽后隔离了一周。由于提前预留了隔离时间,并未影响作业进度,5月28日-6月1日安徽小麦才迎来收获高峰期。
政策护航小麦跨区机收
张宗毅指出,随着农机购置补贴政策推行,各地农机保有量增加,小麦机收市场竞争加剧,叠加作业成本上涨、作业环境不友好等因素,农机跨区作业占比有所下降,约从2004年的70%,下降到2020年的25%,跨区作业距离也在缩短。
“虽然占比在下降,但我国小麦跨区机收的作业面积仍然很大,全球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这么大的作业规模。”张宗毅说。
由于近年来徐东考所在村庄的农机数量增加,超过本村小麦收割作业需求,很多购买农机的村民会选择跨区作业,但作业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