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火探日探月、太空商业游开启、电影摄制组首次上天……从20世纪60年代的“新边疆”,到如今各国、企业争先布局的“新前沿”,寂静的太空在刚刚过去的2021年迎来最热闹的一年。
过去一年太空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场景也让罗兰贝格管理咨询公司全球合伙人于占福印象颇深。“2020年疫情刚发生时,我们当时就判断涉及人员流动、餐饮、旅游、零售等场景的行业受到的影响会非常大,”他说道,“而在一众行业中,航空航天制造业则属于受疫情影响较小的行业。”
不仅如此,由于疫情影响,地面基建领域的投资受到了冲击,但投资太空基建从2020年以来势头愈发迅猛。
在于占福看来,太空探索技术在2021年集中式爆发有巧合因素,“无论是各国探月探火探日的计划,还是去年底等待25年之久的‘鸽王’韦伯望远镜的发射,其实这些项目早已在不同的时间点启动。只是在这两年里,各个项目都碰巧进入到了一些关键的突破期。”
但他也强调,要推动太空探索的技术进步或者实现突破,则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往往涉及长期和巨量的投资,项目宏大且坚定,因此,疫情当前,这一行业的韧性依旧非常强劲。
下一个投资前沿?
在2021年,国际空间站(ISS)迎来了等待14年之久的“科学”号(Naukamodule)实验舱。“科学”号实验舱的到来,对于老旧的国际空间站而言,能为空间站宇航员开展科学实验提供更大空间。由于美国、俄罗斯、欧洲的多项太空任务都与国际空间站对接,使得国际空间站变得异常拥挤。扩大空间,已成为国际空间站的当务之急。
4月29日,国际空间站迎来了中国独立自主建造运营的载人空间站。此后有6位中国宇航员先后进入太空。截至2021年12月30日,中国全年航天发射任务全部完成,航天发射次数达55次,位居世界第一,发射次数和航天器数量再创历史新高。于占福认为,过去一年中国在航空航天领域取得的各种成绩说明,中国在全球航天体系里按照自己既定的时间表走得非常精确。
2021年也见证了富豪们对太空探索的热情。当马斯克一手创建的SpaceX公司在2020年成为首家将宇航员送入预定轨道的私人科技公司后,SpaceX在2021年开始涉足越来越多与太空相关的“第一次”。比如,在2021年1月24日,SpaceX又一次刷新历史,用一枚猎鹰9号火箭一口气把143颗卫星送上太空,打破了印度PSLV火箭于2017年创下单次运送104颗卫星的纪录。9月中旬,SpaceX又将世界上第一批全平民机组人员送入太空轨道,进一步为太空旅游行业打开了大门。
尽管马斯克本人在2021年并未亲自进入太空,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亿万富翁同僚们、同时也是竞争对手,进入太空。去年以来,杰夫·贝索斯(JeffBezos)和英国亿万富豪理查德·布兰森(RichardBranson)、贾里德·艾萨克森(JaredIsaacson)就先后进入太空。据悉,马斯克本人也预订了未来的维珍银河太空之旅,只是他会选择何时升空尚不清楚。
瑞银集团就在2021年5月预计,到2030年,太空旅行市场规模可达30亿美元(约合190亿元人民币)。
布莱斯太空CTO卡里萨·克里斯滕森(CarissaChristensen)早就嗅到了“太空经济”的魅力。他表示,两种新型投资者的到来为行业带来了变化:首先,亿万富翁群体对太空充满热情,正在尝试用新业务实践改变市场;其次,风险投资由于成本过高鲜有涉足太空经济的状况也在发生改变,可重复使用的火箭零件降低了发射成本,小型卫星也逐渐发展,并在数据经济时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据航天技术天使投资平台SpaceCapital发布的太空科技投资报告,2021年三季度全球共112家太空科技创业公司获得投资,融资总额为87亿美元。从一个更长的历史时期来看,自2012年以来(截至2021年三季度),本行业全球共1654家公司获得投资,累计融资达2312亿美元。
除了商业价值,太空的战略价值也日渐凸显。在火箭的重复利用方面取得突破后,马斯克又涉足星链太空互联网的研究。此前,马斯克表示,星链太空互联网的延迟时间约为20毫秒。于占福告诉第一财经,相对于当前常规通讯方式250毫秒的延时,一旦真的实现这一太空通讯,那将引发相当大的战略竞争优势,10倍级的延迟时间差别甚至可能就是一种降维打击。
技术发展呼唤新规
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有意愿、有能力进入太空,地球外层空间注定变得越来越拥挤,也是不争的事实。去年发生的“星链”卫星接近中国空间站事件,俄罗斯通过反卫星(ASAT)武器试验从而导致轨道碎片云事件等,急待国际社会进一步规范这片人类鲜有涉足的区域。
此前,中国常驻联合国(维也纳)代表团向联合国秘书长提交普通照会表示,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发射的星链卫星,在2021年先后两次接近中国空间站,对中国空间站搭载的航天员生命健康构成危险。出于安全考虑,中国空间站组合体针对有关美国卫星,两次实施“紧急避碰”。
于占福认为,中方采取外交渠道去沟通,说明国际社会还是要去通过联合国推动、制定一些涉及太空资源使用的协议等,“最终还是要用规则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当前外空领域公认的国际法基石是1967年通过的联合国《外空条约》(theO